齊夏一直伸手按著自己的額頭,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了。
「地狗……你說那人是一隻地狗……?」齊夏口中喃喃念叨著。
「羊哥……你怎麼了?」地狗愣了一下,「對了,你當「羊」的時候也應該見過她呀……不過在你成為了「地級」之後沒多久她就犯規了……」
「我成為「地級」之後她就犯規了?」齊夏感覺自己終於抓到了重點。
「是啊……」地狗略帶悲傷地點點頭,「真的是太可惜了……我至今都不願意接受。」
「你知道他犯了什麼規嗎?」齊夏又問。
「不知道。」地狗搖頭道,「在聽了你的話後,我甚至覺得……她可能根本沒有犯規,只是那兩條龍不再需要她了,僅此而已。」
「是嗎……?」
「我的老師分明就是最難搞的那種人……」地狗說道,「她雖然一直在按照規則做事,但卻永遠不會討得「天龍」的歡心,所以犯規是遲早的事。」
話雖這樣說,但齊夏總感覺那個地狗犯規的時間段有點特殊,無論怎麼想都應該跟自己脫不了干係。
他伸手摸了摸玻璃房間之中的桌子,這張桌子原先是地狗進行遊戲時投簽使用的,雖然看起來有些老舊,但依然被擦拭得乾乾淨淨。
齊夏的手指碰到桌面上,隨後鬼使神差地伸手敲了敲。
敲響桌子的一瞬間,許多零散的記憶開始出現在齊夏腦海中,那個聲音的主人彷彿在他的腦海當中蘇醒了一般,聲音不斷地在腦海深處響起。
「小齊,你要是不和大家團結起來一致對外,姐現在就打死你。」
「小齊,你這辦法真的能行嗎?咱是一夥的啊。」
「小齊,隊友就是咱們的一切。」
「別吵了,小齊,姐相信你。」
「小齊,是姐啊……我這副樣子,你不認識姐了嗎?」
「白羊,你就是小齊嗎?」
「白羊,你為什麼不回答姐的問題?」
齊夏的大腦瞬間像是閃過一絲電流,整個人輕微顫抖了一下。
那個叼著煙的身影在自己腦海當中一晃而過,彷彿一場虛無的夢境。自己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樣子,記憶就已經消失殆盡了。
齊夏眯著眼睛看了看桌面,隨後又看了看剛才敲了敲桌面的手指。
他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關鍵點,隨後再一次伸手敲響了桌面。
「咚咚咚」。
果然,在敲響桌面的瞬間,那個女人的身影再一次閃現在腦海之中,只不過這一次出現的時間比上一次更短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齊夏慢慢張大了眼睛,隨後伸手撫摸著桌子,「「余念安說咚咚咚」,居然是我給自己設下的暗號……」
齊夏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了自己以前每一次敲打桌面,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養成了一到關鍵時刻就會敲響桌面的習慣。
這似乎是為了記錄下什麼東西,而特意訓練過的「潛意識」。
同樣,在自己需要找回記憶時,這個小動作也能讓得到當時儲存下的提示。
「這是我自己給自己定下的「錨點」……」
「咚咚咚」。
齊夏又伸手敲了三下,可是再也沒有其他的回憶閃現,這是什麼情況?
如果自己在敲響桌子時就會獲得記憶,理論上每一次敲響時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記憶浮現,可是這種情況沒有發生。
難道敲響桌子的時機還有講究嗎?
「地狗。」齊夏扭頭問道,「這個遊戲是你自己設計的嗎?」
「這……」地狗聽後搖了搖頭,「羊哥,你可能不了解我,雖然我工作時候比一般人要認真一些,可是工作結束之後我會比任何人都擺爛。所以我不會設計這種每一次都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打掃場地的遊戲……這會讓我天天加班,要了我的命。」
「哦?」齊夏點點頭,「所以這個遊戲場地是你從別人那裡繼承的?」
「對,你果然能直接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……」地狗回答道,「這個遊戲場地是「老師」留給我的,所以我也一直都在幫她維護著這裡,這間玻璃店裡的每一扇玻璃我都會仔細擦拭,連手印都不可以有。」
「也就是說這張桌子……」齊夏伸出手指緩緩划過桌面。
「也是「老師」用過的。」地狗說道,「這張桌子有什麼奇怪嗎?」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」齊夏沒有回答,反而在快速思索著「咚咚咚」的原理。m.gΟиЪ.ōΓG
看來自己設置下的「錨點」想要讀取的話也有限制——那就是自己必須敲響特定的桌子。
「羊哥……你到底怎麼了?」
齊夏聽後回過頭,整理了一下心情對地狗說道:「若我沒猜錯,我和你「老師」之間有一層合作關係,但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履行和我之間的承諾了。」
「什麼……?」
「所以她當時怎麼和你說的?」
地狗思索了一會兒,說道:「我不明白你這麼問的意思……但「老師」確實曾經跟我說過,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,我一定要繼承她的遊戲場地,然後成為「天」。」
齊夏聽後點了點頭,看來自己曾經定下的計劃,至今為止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。
儘管已經出現了傷亡,有一些人被飛快的車子甩了出去,可這條路畢竟要有人前進。
「最後一個問題。」齊夏說道,「你和「老師」的交情如何,你願意為了她付出多少?」
地狗聽後鼻尖微動,隨後眼神當中生出了一絲防備:「羊哥……我很感激我的「老師」,但我不一定會為了她而死。畢竟你也說過……這地方出不去,現在賠錢虎已經開始行動了,我如果繼續跟著你們行動,很有可能會一無所有。」
「我完全理解。」齊夏回答道,「我也很喜歡毫不掩飾的人。」
「是,所以我可能會給賠錢虎一些幫助,但絕對不會付出代價。」
齊夏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:「地狗,但你也要知道,一直當做「生肖」,死亡只是遲早的問題。」
地狗聽後慢慢低下頭,他雖然知道齊夏說得話頗有道理,但無論怎麼選都是死的話,他更想要晚點死。